每片叶子都有自己的声音 文/程应峰

我每天走在上下班的路上，没事，便会随手摘一片树叶在手上观察把玩。有人说过，这世上没有一片相同的树叶。的确，除了不同种类的树叶有不同的大小形状外，就算是同一棵树上同一枝丫的叶子也各不相同，总存在着细微的差别，或是有着不同的脉络，或是有着不同的色泽，或是有着不同的气息……

　　偶尔在网上闲逛，见过“叶哨”“柳笛”之类，也就是说，树叶是可以当哨子吹的。

　　有一天，我尝试着将随手摘下的一片树叶从中间线折了一下，放在唇边嘬气轻吹，竟吹出了好听的声音。这是红叶石楠景观树上长出的一片新叶，嫩薄清亮，所吹出来的声音竟然也有如此“稚嫩童贞”的清新意味。

　　这以后，我走在路上，常常会随时随地选摘一片较嫩的树叶拿在手上，边走边吹，这似乎成了我步行上下班随手可得的一份莫大的乐趣。

　　其间我发现，吹叶哨是要有技巧的，光傻吹，用再大的劲也吹不出声音。有了技巧，哪怕是轻轻一吹，也能发出好听的声音。

　　如果将叶子做成了叶笛，用嘴唇含叶笛至叶脉，嘬气轻吹，不必吹得太急，缓缓的，让气流大点，不同的叶子，卷出不同的大小，声音的高低会不同。卷在哨内的叶尖恰似黄管的铜膜，是叶笛的震动发声部位，因此卷叶子的时候不要将叶尖弄断。

　　叶笛的制作很简单：正面朝上，叶尖开始2厘米往内卷，叶尖保持完好，很重要，它是震动发声部位；压住叶尖，沿着叶中脉继续卷，卷至叶柄，用草绳捆绑叶笛中间以防松弛，在叶笛的上半部捏一下，笛身就有了折痕，这就是吹的地方，叶笛也就做好了。

　　我吹过的叶子有桂花树叶，修长的竹叶、柳叶，茶树叶等，我发现，不同种类的树叶，所发出来的声音是不同的，就算是同一棵树上的叶子，所发出来的声音也是不同的，也就是说，每片叶子都有自己的声音。我想，这除了与叶子的种类、形状、大小、厚薄、弹性有关系外，也应该与吹奏的人的技巧、心境有关。

　　很长时间，我走在上下班的路上，都会习以为常地摘下一片干净的树叶，放在嘴边轻吹而行。只是，我所用的叶子都是新长出的叶子。在这以前，我也尝试过老叶子，却是怎么使劲也吹不出声音来。这，似乎成为我的一种思维惯性，一种思维定向。因此，那时在我看来，只有新长出的嫩叶才吹得出声音。

　　然而，有一天早上，偶尔在一棵桂花树上摘下一片老叶子，轻轻折叠一下，两个手指捏着，放在嘴边一吹，竟发出了清晰嘹亮的声音。这，让我为之一振：原来，老叶子也是可以吹出好听的清脆的声音来啊！看来，还是我当时的技巧不够。

　　也就是说，一片叶子吹不吹得出声音，既取决于叶子自身，更取决于吹叶子的人。尘世之间，每片叶子都有自己的声音，与每个人都有自己独具的天赋，是同样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