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我有个同学,在某大厂当程序员。
前两年他觉得一线城市压力太大,牙一咬辞了职,打算回老家找份轻松的工作。
前天他忽然找我喝酒,说自己又回来当程序员了,而且还是在原来那个公司。
我问他,是不是有什么事缺钱了,打算再赚几年钱?
他想了一下,说,这事和钱有关,但也可以说无关。
他只是被小城市卷怕了。
我有些诧异,卷怕了?
他说,你没听错,很多中小城市比一二线城市更卷,只是卷的方向不一样。
程序员留在大城市,去大厂拿高薪确实是小概率事件。
但别管这个概率是十分之一还是百分之一,起码那里真的有大厂,大厂真的认技术,努努力还是有机会的。
你靠自己的技术,万事不求人。
但是在中小城市,你要遵循的是另一套游戏规则。
小地方因为资源总量太少,大部分人被迫躺平,只有少部分人有资格参与竞争。
我们那里把卷叫求上进,如果没有一定的背景、圈子和根基,你连求上进的机会都没有。
你只能选择摸鱼,因为努力也没用。
想卷,也是有门槛的。
这是比大城市更残酷的竞争,不见血,但更无奈。
对,连“卷”这件事都卷起来了,你说魔幻不魔幻?
而且就算卷赢了,你也大概率待不住。因为老家没地方花钱啊。东西便宜是便宜,但你总不能每个月只买米面粮油吧?
至于你说网购?那确实是可以。
但你怎么解决各种精神文化消费呢?没有演唱会,综合体就那么点店,没有文化展览,没有艺术,甚至一起踢球打球的都不多,人被困住了。
最后,他摇摇头苦笑着说,他现在更理解那些拼命留在大城市的年轻人了。
虽然苦,但大城市有大厂,有高新企业,有能让他们赚到钱的岗位和能把钱花出去的商业配套。
某种意义上,那里才是年轻人熟悉的世界和生活。
我说,你是在抨击中小城市吗?
他说不是的,他只是在惋惜:
年轻人的选择没错,但没有被年轻人选择的那些中小城市也没有错。
哪个中小城市不是盼星星盼月亮一样期盼大厂入驻的?哪怕是个中小型公司,也能拿到很大的政策支持。
但在很多大企业眼里,那些中小城市只是一个个“下沉市场”,唯一的价值就是提供他们在一二线城市卷不动了以后的所谓增量,这难道不是一种傲慢吗?
他们的流量思维里,看不到真实的喜怒哀乐,只看得到手机里还可以装更多APP,工资还可以买更多便宜商品。
但那些中小城市也是我们的家乡啊,家乡不应该只是市场,也可以是商业的源头,是业务驻扎的基地。
我觉得他的态度有点偏激,但仔细想想,好像也不无道理。
无论是大城市还是小城市,都存在两种利益,一种是存量利益,一种是增量利益。
如果一个大企业只把小城市当成所谓的“下沉市场”,甚至利用体量优势打压城市里原有的小商家,自己垄断当地市场。那就算这个企业赚到了很多钱,也只是对存量利益的再分配,没有创造任何新价值。
按生物学的说法,这种关系叫寄生。
一个有底线的企业,不能满足于寄生在城市上,而应该和城市互利共生。
就拿京东和宿迁举例吧,这就是一个用时间验证过的共生模型。
它们俩的故事,证明了中小城市和企业之间,绝不仅仅是市场和卖家的关系。
企业可以做更多。
也可以得到更多。
2
京东和宿迁的缘分,是从客服中心开始的。
有个京东采销部门的员工讲过2007年的京东是怎么运行的:
办公室里八排座位,前两排是客服,最后两排是售后,中间四排都是采销。
每次采销打电话的时候,客服主管就要站起来让他们小声一点:
我们正在接客户电话,你们采销部门讨价还价的声音全给客户听见了,多尴尬。
京东当时已经有了华北、华东和华南三个分公司。每个分公司都在不同的地方,各有自己的一批客服团队。客服的办公场所和其他部门互相重叠,也互相干扰。
为了解决这个问题,京东打算建一个集约式的客服中心,把所有客服集中在一起办公。
在选址的时候,宿迁人刘强东坚持要选在宿迁。
在当时来看,宿迁在任何一个维度上都不起眼:
常住人口少,年轻人都外出务工了,只留下了一批老人和留守儿童。还有很多跟着爸妈外出读书的“流动儿童”,大部分也在上完小学后回到了宿迁,不得不重新适应环境。
至于教育和人才培养问题,宿迁学院多年蝉联本地最好的大学。
因为本地一共就这一所大学。
宿迁有一千个理由被忽视,但被选中也只需要一个原因:
刘强东上大学的学费,是宿迁的父老乡亲你五毛我一块凑起来的。
那一年他18岁,一个人离开老家,外婆给他在内裤里缝了500块钱,背上背着76个茶叶蛋。
17年过去,时间来到了2009年。
那76个茶叶蛋里,孵化出了京东入驻宿迁的第一座集约式客服小楼。
这座楼是借用当时的宿迁开发区管委会的办公楼,办公环境很简陋,而且一间宿舍摆了六张床,还是上下铺。
宿舍简陋也就算了,关键是周边太荒凉了,管委会办公楼旁边连个饭店都没有。
刚开始还有员工以为只是开发区这一片偏僻一点,等住久了才发现整个宿迁都差不多。
其实早些年大企业有把客服业务外包出去的传统,直到今天很多公司还是外包客服的。
这也是为什么很多用户给客服打电话反而受气的原因,人家又不是这个公司的,凭什么给你好脸色。反而是规模小一点的企业会用自己人当客服,服务会相对好一点。
京东是从小企业做起来的,但在搭建框架的时候,刘强东就规划好了客服自营的路线。
他在内部统一意见的时候,问过当时负责客服的副总裁,用的话术比较委婉:
你同意专业的事儿,让专业的人干吗?
副总裁听明白了,很直接地回答:
我又不傻,客服当然要自营。客服是一个企业和客户接触最直接的路径,连这也外包,就是在把自己最宝贵的客户资源交给别人,你怎么敢相信别人会好好对待你的客户?
既然决定找自己人当客服,那就要给客服签合同,交五险一金。你算是我这个公司的员工,我认你,你才会对我有归属感,对客户耐心。
还有就是要舍得给钱,有晋升渠道和涨薪空间。我给你足够的报酬和激励措施,你有了希望,干起活来才有动力。
另一方面,当你做到了这些事情之后,他们也是真愿意卖力气。
原来京东客服总体接听率在50%左右,宿迁的客服中心成立之后刘强东给客服中心的第一任负责人定了个目标。
只要接听率达到96%,就全员涨工资——所有人,不光是领导,是每一个人都涨工资。
当时宿迁的客服中心只有100多个员工,靠着这100多人,年底的时候接听率达到了98%。
随着京东业务的扩张,客服中心也在大量招人。几年后,那座开发区办公楼里已经有了300多个京东客服员工。还有1500多人另外租了雁荡山路的一家玩具公司的厂房,在厂房里办公。
新招的员工以宿迁本地人为主,入职时月薪1200元,满一年则涨为2000元。
考虑到时间和当地薪资水平,这个工作待遇并不低。
我查到过一个数据:
京东2011年在宿迁招聘的那批客服中心员工里,到今天有30人留了下来,全员成为了中层以上管理层。
又过了几年,京东在宿迁自建了客服中心一期和二期。凡是家在公司十五公里外的员工,都可以申请带独立卫生间和热水的员工宿舍。
从薪资到岗位升迁,再到工作场所,变化发生在方方面面。
客服中心只是第一步。
今年京东和宿迁联合出了一个视频,叫《宿迁十二时辰》,从宿迁人一天的生活出发,讲这些年宿迁的城市变化。
而所有变化的源头,都可以追溯到当年那座荒凉的开发区小楼。
那是梦开始的地方。
很多年后,宿迁终于有了不一样的十二时辰。
3
发生在“新宿迁”的第一重改变,是人口的大量回流。
人口如水,企业和产业就是水井。
年轻人之所以背井离乡,往往是因为家里的井已经濒临干涸。
如果家乡就能找到相对较好的工作,年轻人其实是愿意留在当地的。但一个城市如果自身产业薄弱,又没有大型企业,年轻人就只能外出务工。
这不是年轻人乡情薄弱,而是不得不为之的无奈之举。
在现代社会,许多城市因为没有了水源,在成为人口高地后源源不断向外输血,自身却越来越凋敝。
就像汽车产业崩溃后的美国底特律。
但如果有一个乃至一群不断增长的企业,城市就会成为人口洼地,既能留住本地年轻人,又能吸引外地人才流入。
比如硅谷,就因为容纳了一个微软,慢慢成为了寸土寸金的互联网企业圣地。
同样的故事也在宿迁发生——随着京东规模扩张,客服中心从80人扩大到了数万人的规模。
而在京东客服中心打下了人才供应、业务培训和标准设立的基础后,又有小米、360、网易、百度、当当、途牛等一大批互联网企业看上了宿迁在客服业务上的优势,接连将客服中心落地在宿迁。
这些约3、4万年轻人的日常消费,又带动了周边配套商业设施的进化。
比如说年轻人喜欢美食小吃,就会需要更多的餐馆。
需要休闲娱乐,就会有商业街,甚至是二次元主题的咖啡馆和手办店。
从当年连个饭馆都没有的客服小楼,到今天马路两旁高楼林立,众多小商户每天跟着这些大厂的上班时间开门,伴着下班时间关门。
一切脱胎换骨,只发生在十年间。
新增的岗位带来了更多的消费,更多的消费支持起了更多的岗位,形成一个良性循环,最后引发了宿迁人的返乡就业回流大潮。
2019年,宿迁官方给过一个数据:
三年多来宿迁共计返乡就业创业35.28万人,在外务工人员由最高峰时的110万人,降到目前的58万人。宿迁的人才流入比也在逐年攀升,2017年、2018年引进人才分别为2.4万人、2.5万人。
新宿迁的繁荣,当然不只是京东一家企业的功劳,这种让一个城市改头换面的大事,必然是当地所有人、当地各级政府,以及相关企业共同努力的结果。
但京东充当了那个改变的契机。
而且是持续地投入,做好了长期的规划,最后用十几年时间来促成。
作为一个新型实体企业,京东为宿迁提供了更多的就业岗位,岗位是维系常住人口的前提,而充足的人口又是城市繁荣的基础。
变化像多米诺骨牌一样接连发生。
京东是那个摆好了所有牌面的人,也是第一张被抽走的多米诺骨牌。
4
宿迁的第二重改变,源于科技基建。
京东能让几万人集中在宿迁一地,每天有条不紊地解决来自全国的天量数字的客服需求,靠的是京东云技术的支持。
而京东云技术的实现,又依托于京东在宿迁自建的数据中心。这是京东云骨干网络节点的核心数据库之一。
这个数据中心可以支持宿迁市市域治理现代化指挥中心,推动城市治理数字化:构建京东智能城市操作系统,打造交通大脑、城管大脑、企业服务云平台、阳光招生等等。
这是只有顶级大厂所在的大城市,才能享受到的智能基建。
而现在,宿迁也可以对标这些大城市。
京东研发体系中的“物流实验室”还曾在宿迁做过一系列无人机送货实验,对无人机送货的流程、飞行调动系统、设备需求、人员分工等各方面进行测试。
这些实验的目标,是完成从配送站到乡村推广的商品传递,解决农村电商最后一公里的配送需求。
2016年6月,有一架京东无人机从宿迁曹集乡同庵村居委会起飞,10分钟后到达5公里外的旱闸村居委会,接着由当地的京东推广员接收包裹。
这是京东无人机配送体系完成的第一单。
2017年,全球首个无人机运营调度中心,也就是京东智慧物流的全国运营调度中心,在宿迁投入使用。
京东无人机送货,开始在宿迁常态化运营。
对京东来说,这是京东将物流配送行业从劳动力密集型向科技导向型转变的尝试,这些实验肯定是需要当地城市配合的。
而对宿迁来说,这相当于京东从无到有地让宿迁在某一领域“跳跃”到了行业前沿。
至少在无人机配送这一块,宿迁现在就是科技之都。
在城市支持下,技术型企业可以更好的研发新技术,新技术又会第一个反哺到城市建设上。
就像《魔法禁书目录》中的学园都市一样,学园都市容纳了众多学园,而这些学园也一起把学园都市打造成了全世界科技最顶尖的城市。
宿迁和京东,构成了一个微妙的共生模型。
5
如果说宿迁的数据中心和无人机调度中心,属于京东“选择”了宿迁。
那么宿迁第三重改变,就是自发地在京东提供的基建基础上,挖掘出了许多自有产业。
在《宿迁十二时辰》这个视频里,展现了宿迁现在很发达的两个本地特色产业:
大闸蟹和籼米。
包围宿迁的大湖是交通的阻碍,但也提供了大量的优质大闸蟹。
南北交接的地理位置,又给了宿迁籼米特别的口感。
这些是纯粹的宿迁自己的特产,但特产只是“产品”,只有使用价值。
唯有流动起来,产品才能变成“商品”,才有了交易价值,可以创造更多财富。
流动本身是需要成本的,司马迁在《史记》里写,
“百里不贩樵,千里不贩籴”
不是不能卖,而是太远的地方,卖过去就没利润了。
无法卖到远方的市场,自己又吃不完,那就只能在周边市场卷起来。
一旦卷起来,那就陷入怪圈了:明明产品质量很好,但偏偏又辛苦又赚不到什么钱。
宿迁大闸蟹和籼米,从产品到商品的改变是从电商和物流开始的。
关键是解决两个问题:卖给谁,以及怎么运。
借助京东的电商平台,宿迁的籼米可以卖给全国的消费者。
当年京东刚开始上线自有产品的时候,来自宿迁的有机籼米就曾作为京东首批自有产品上线销售,而且是给最大的推广力度和流量扶持。
吃螃蟹最需要保证的就是新鲜度,而京东物流可以保证在24小时左右,将每一只宿迁大螃蟹送到消费者手上。
宿迁也抓住机会,趁机发展电商产业,兴建了电子商务产业园区。
产业园里集中了500多家电商企业,为超过3.7万的年轻人提供了就业。
2020年,宿迁给到了一个数据:
实现网络零售额450亿元,在宿迁每60个人中就有1个网店主,每10个人中就有1个互联网人,每天有160万快递从宿迁发往世界各地。
过去有很多中小城市,虽然有自己的优势和特色,但囿于地理位置不够优越,无法挖掘这些优势和特色,最终在商品经济下泯然众人。
而在这个时代,因为电商、因为互联网、因为那些愿意扎根中小城市的企业。
地理位置依然很重要,但已经不再是一个城市的死穴。
每一座城市,都有机会在互联网时代重生。
6
京东在宿迁建立客服中心、数据中心和无人机调度中心,宿迁又用京东的电商把大闸蟹和籼米卖往全国。
这些都是宿迁原本没有的产业,或者规模原本没有这么大。
2009年京东客服中心刚落地宿迁的时候,宿迁的GDP仅是苏州的九分之一,只有826.9亿元。
但也是从那一年开始,宿迁的GDP增长开始提速。
十年后的2019年,宿迁的GDP达到了3084.2亿元,翻了近四番。
京东为宿迁做了增量,而宿迁也反哺了京东,完成了一场城市和企业之间的相互成就。
举个例子,当年京东在宿迁新建了客服中心后,有一个宿迁地区的京东客户在京东上买奶粉。第三方卖家通过某第三方快递发货,7天未送到家,结果孩子两天没吃到奶粉。
客户虽然给京东客服打电话了,但打电话过来也只是为了诉苦,抱怨完就挂掉了。
接到电话的客服通过单号找到快递员,快递员告诉他:
你要让我自己送的话,至少三天以后,除非你让他自己来拿。
这个客户要照顾孩子,实在走不开,客服就和客户说,我也在宿迁,要不我去帮你拿吧。
如果没有当年的宿迁客服中心里,这些耐心到极致的客服,京东也不会发展得这么快。
京东在宿迁建客服中心,是宿迁的幸运。
同样也是京东的幸运。
7
除了宿迁,京东还将相似的模式复刻到了更多城市。
在藏地高原上,京东用了很多年时间去铺电商渠道的新基建,最终搭建了一条通畅的京东供应链。
在很多快递都对高原地区避之不及的时候,是京东为当地居民提供了电商普惠。
后来在景德镇,京东零售云提供了技术支持,为当地陶瓷产业提供了统一的流通平台。
在陕西武功县,京东联合当地政府建了西北最大的智能供应链中心,将隔壁周至县的猕猴桃果品损耗率从15%降低到了7.3%。
这座智能供应链从陕西武功开始向西北辐射,为新疆阿克苏、库尔勒,甘肃天水、平凉、庆阳等地的生鲜产品提供贮存、加工和销售服务。
京东和城市的互利共生,可以总结为三个流程:
为当地人提供岗位、用科技提升效率,挖掘当地特色与潜力。
未来或许还会有更多企业,像京东一样走过这三个流程。
每一座城市,都会有属于它们的十二时辰。
每一个年轻人,都能再回到家乡,回到她/他的身旁。
幸福吉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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