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死狐悲,物伤其类,网上一则《又有三十余家传统媒体阵亡,有的连休刊词都不留……》,让人心头一紧。又有一批同行面临下岗转型,有的做不成官,有的甚至要丢饭碗了。
其实,当今时代,丢饭碗的多了去了。农民工回家过年,大都扛着铺盖卷,不是他家里穷得只有这一床被子,而是过了年在哪找饭辙还不一定;有的店铺经历了疫情就没再开门,老板都找不到了;有的银行破产,有的店铺关张……用1970年“两报一刊”的元旦社论一句曾让我们回肠荡气的句子形容:“旧世界风雨飘摇,一座座火山爆发,一顶顶王冠落地。在整个地球上,再也找不到一块帝国主义的‘安定的绿洲’了”。
说白了,传统媒体阵亡,众人唏嘘,似乎有点过份。面临改革开放,我们都得洗牌,轮到谁,谁就得承受。在企业破产的时候,媒体呼吁要“顾全大局”;在农民抛荒的时候,记者形容是“改革的阵痛”,怎么轮到自己了,反而这么矫情,似乎有天大的冤枉啊?
仔细看看这些阵亡的传统名单,我放心了,都是“早报”、“晚报”、“晨报”、“新报”之类,没有一家“日报”什么的。也就是说,阵亡的传统媒体,都不是主力部队,有他们不多,没他们不少。本来在传统媒体的阵容中,他们就是属于改革的产物,如今,改到他们头上了,也算是为了改革做贡献吧。从他们身上,现在还侥幸活着的传统媒体,也有很多经验教训可以总结的。
有人分析为内容:我有个朋友在微信朋友圈发图片,我跟帖打趣说,发一张不清楚的图片不难,难的是每一张图片都不清楚,这实在是太难了。套到某些传统媒体头上,就是一篇文章、一个版面不中看这可以理解,但每篇文章、每个版面甚至一直以来都不中看,这就很难理解了。办报纸读者不喜欢,你若不死,难道要把读者气死不成?
有人归结于管理:诚然,报道无禁区,宣传有纪律,但中国对于媒体的管理常常谁事后追究制,只管你错不错,不管你好不好。留给我们的记者和编辑还是有发挥的空间的,也不是非得错了才能办好。很多人看报纸,常常从报屁股看起。如果一份报纸,办得连屁股都面目可憎,都成了“党八股”,这样的报纸,死了又有什么可惜的?
有人怪罪于手机:确实,很多人获取信息的第一渠道成了手机。但也还有一批人连智能手机都没有,有了也不会用,不是每一个人都发微信朋友圈的。如果我们的传统媒体,连这批读者都没有抓住,那不能怪读者太挑剔,而怪编者太僵化。时间上抢不了先机,内容也做不到鲜活,前面抄党报,后面抄网络,这样的媒体,不该阵亡吗?
有人解释为安全:当然,安全第一,车间如此,工地如此,开车如此,办报也是如此。不过,车只要开出去,剐蹭是免不了的,不出大事也是可以办到的。汽车停在车库里最安全,但那车的价值何在?买车干什么?奖励司机不光看有没有过事故,也得看看跑了多少公里。比如,一个微信公众号,天天被删也不是事,但一篇不删也不光彩吧?
闲着没事,整理书房,一不小心,找出了1982年5月我写的毕业论文底稿,题目是《试论报纸的商品性》。当时我用一万字的篇幅,想说明一个道理,报纸的政治性和阶级性是暂时的,但商品性是永恒的。可惜,我这辈子没看到这样的结局。不过,这些报纸的阵亡,纯属商品经济的牺牲品,它们的商品属性消失了,大浪淘沙,死得其所。办媒体,不顾读者,不看受众,不尊重市场,我们相信,后面还有更多的传统媒体死去,甚至有些新媒体也会熬不下去,不信,走着瞧!
传统媒体死了,怎么死的,尸检了吗?死亡报告出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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