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联网前浪”张朝阳，依然战斗在一线

雷达财经出品 文|张凯旌 编|深海

“张朝阳的物理课真上头。”

最近在社交平台中搜索张朝阳，可以看到类似的评价。雷达财经注意到，这位搜狐CEO自2021年11月就开始在线上直播上物理课，不久前的3月11日，张朝阳还把物理课搬到了线下。

资料显示，张朝阳本是个不折不扣的“学霸”。其本科毕业于清华大学物理系，还曾在美国麻省理工学院（MIT）获得博士学位、进行过博士后研究。优质的学术背景下，如今每周五、周日都有不少网友守候在搜狐视频前，等着看《张朝阳的物理课》直播。

“他越上越开心，应该是真喜欢上物理课吧。”在部分网友看来，年近60的张朝阳在赚够了钱后，已开始返璞归真，回归学术。但也有观点认为，张朝阳上课不只是为了开心，他的背后是近期存在感十足的搜狐视频，和其涉及的知识直播战略。

搜狐曾是互联网江湖的王者。世纪初的张朝阳，还与新浪王志东、网易丁磊并称“网络三剑客”，那是中国互联网最初的模样。

后来，互联网行业人才辈出，马云、马化腾、李彦宏、刘强东等人撑起了一个时代，但现在，就连张一鸣、黄峥等后浪都已“英年早退”，可张朝阳，却又跳回了搜狐“首席营销官”的角色。

张朝阳能带领搜狐再回巅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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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朝阳有个“教师梦”

物理，并不是张朝阳以老师身份教授的第一门专业。早在2016年搜狐主推千帆直播时，张朝阳就在该平台坚持上了很长一段时间的英语课。其还曾为特朗普和希拉里的总统大选辩论进行过同步翻译。

彼时，正值直播市场“千播大战”之际，据有关媒体统计，2016年初在App Store里曾同时有300多家移动直播App可供下载，秀场直播、游戏直播的热度甚嚣尘上。

但此时的张朝阳，却提出了“价值直播”的概念。2016年11月的搜狐WORLD大会上，张朝阳表示，“尽管现在直播业很火爆，但是我们要做出优秀的产品、能够走向未来的产品。在秀场模式之后直播会向价值模式传播，可能会不止是一些美女在展示颜值，宅男扔礼物，直播的模式是天然的教室，价值直播可以解决中国的教育问题和很多知识传播问题。”

不久后，张朝阳还在接受央视新闻采访时提到了自己坚持做直播的原因。“第一个是想体会下如何把直播从颜值直播做成价值直播，另一个也是我个人兴趣我想提高我的英语水平，所以用教教别人英语来学英语。”

这一教，还教成了“劳模”。2019年12月张朝阳做客《头条有约》时透露，自己已经坚持直播了三年零两个月，每周直播6次，每天大概有几万人观看。

至今，在千帆直播中讲英语新闻课已经成为了张朝阳的日常工作，其还会将讲课的内容同步至搜狐视频。

雷达财经搜索发现，在千帆直播中，最早能够找到的是2019年1月2日的直播回放，而主播张朝阳的账号下总计则有多达956个直播回放，并坐拥39万粉丝。

不过，仅从千帆直播和搜狐视频中的播放情况来看，2019年直播间的人数或并未达到张朝阳描述的多达上万。千帆直播的观看数基本保持在1000-2000之间。此外，千帆直播和搜狐视频的评论和点赞都寥寥无几。

与之相比，近期张朝阳的物理课人气则要高得多。

2021年11月，张朝阳“破天荒的第一堂物理课”正式开讲，其从力学一些基础公式的推导开始，最终扩展到了马斯克飞船、中国空间站这些时事应用上。而这堂课在搜狐视频中的互动数（点赞+评论）至今已接近2500，与英语课形成了鲜明对比。

自此之后，张朝阳的物理课便一发不可收拾，至今已持续开办了近40期。从经典物理学，讲到近现代物理、量子力学领域等，而在最近的一堂课中，张老师则带着镜头前的观众们估算了太阳的核心压强和温度。

从标题上，就能感觉出其对物理和英语课重视程度的差异。

3月11日，张朝阳将课堂搬至线下。在这堂“新春第一课”中，他从电磁波方程，讲到了时间与空间的关系，还为了推导质能方程E=mc²，写满了六个大黑板。

在搜狐自己的平台之外，也能感受到张朝阳物理课的热度。3月27日，话题#张朝阳的物理课#冲上微博热搜，至今累计阅读次数已超1.3亿。网友们对此不乏溢美之词：“临睡前沉迷在张朝阳的物理课无法自拔”、“真的有被张朝阳的物理课高端到”……

据张朝阳自己介绍，他的教学方法“师从”美国物理学家费曼。而开课的初衷，一方面是出于兴趣，另一方面则是为了帮助搜狐视频打造知识直播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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搜狐视频“重回舞台中央”？

曾经的搜狐视频，是开创者。

2004年的搜狐宽频，与乐视网一道，是中国最早的一批视频网站。2009年，搜狐以13万一集的价格买下《我的青春谁做主》网络播放权，并就此成为了中国第一家花钱买影视剧版权的公司；同年，搜狐还买下《大秦帝国》，让影视剧在网络渠道比卫视提前播出成为了可能。此时，爱奇艺的前身“奇艺”还没诞生。

在自制剧方面，搜狐视频也是鼻祖级别。2010年前后，加入搜狐五年的主持人大鹏（董成鹏）红了，靠着在娱乐圈资源的积累，他在自己的新剧中邀请到了大把明星来客串，最终形成了《屌丝男士》这样一部热播自制剧。

彼时，爱奇艺、腾讯也曾试水过类似的短剧，但在一些行业人士看来，能与《屌丝男士》热度媲美的只有2013年8月优酷出品的《万万没想到》。

与此同时，搜狐视频还因在长视频版权大战时期主攻美剧而闻名。其是国内首家引进正版美剧的长视频平台，知名美剧《老友记》在中国视频平台的首次亮相，就是依托于搜狐视频。

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搜狐视频没能继续在长视频头部平台的大战中站稳脚跟。

2014年，广电总局发布“限外令”，要求网络境外剧和电视台一样需要“先审后播”。但很多美剧的模式都是边拍边播，达不到提前送审的要求，这让国内外同步播出化为泡影，也“劝退”了很多核心诉求是第一时间观看原版剧集的美剧粉丝。

随后热度重回韩剧、国产剧，视频平台上演版权采购大战。张朝阳却表示，2014年由于高额版权支出导致集团一直亏损，因此2015年搜狐视频不会加入到版权采购队伍中。

换言之，长视频平台间的消耗战，搜狐不跟了，取而代之的是公司对PGC和UGC内容的关注。但此时，又恰逢B站、抖音爆发的前夜，搜狐在PGC、UGC、Vlog、短视频社交、直播社交等方向多面出击，但始终未能找到自己的优势领域。

很难说搜狐视频在这场旷日持久的战争中是输家，特别是在优爱腾十年烧了1000亿，但仍未摆脱亏损窘境的背景下，但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讲，搜狐视频的竞争力确实已经大不如前。

易观千帆数据显示，搜狐视频自2014年来，月活一度从1500万上下升至最高4500万以上，但至2021年10月已回落至2500万以下。作为对比，2021年10月爱奇艺、腾讯视频、优酷、哔哩哔哩的月活分别为5.3亿、5.2亿、1.9亿、1.8亿。

但张朝阳始终对视频业务抱有热忱。2018年的搜狐视频春夏推介会上，张朝阳给大会的主题添加了“归来”二字，并表示将通过自制剧、综艺、自媒体和直播的布局，开拓公司未来的道路。

自此之后，知识直播成为了搜狐视频布局的重要领域之一。2019年，北京协和医院妇产科医生谭先杰在搜狐视频率先开播，讲解子宫防护知识；2020年初，搜狐视频发起“寻找100位知识达人”的扶持计划，并在疫情期间推出一系列医学讲座；2021年，搜狐视频直播在健康、情感、母婴、汽车、时尚和法律等垂类领域继续加码。

发展至今，包括康奈尔大学物理化学博士包坤、中科院植物学博士顾垒、中科院物理所、北京天文馆、一刻talks等在内的不少硬核“红人”，都已经先后入驻了搜狐视频。

但有行业人士认为，知识直播的前景并不乐观。

一方面，知识直播无论是对主播的知识储备和语言表达，还是对用户的认知能力、求知欲望，都有较高要求，这注定了其将是一个“小而美”的赛道。

另一方面，知识直播的变现途径还处于探索中。目前来看，其盈利方式以用户付费和广告为主，但在目前的市场上，以知识付费为标签的知乎仍在艰难减亏，罗振宇旗下的思维造物IPO极其缓慢，仅在问询阶段就停滞了17个月。

更何况，搜狐视频身后还面临抖音、快手、b站、知乎等巨头的竞争，这更加剧了其突围的难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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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在一线的张朝阳

在成为“物理老师”前，张朝阳曾有一段纸醉金迷的生活。

当年他曾经花3000万买下22米长的豪华游艇，在上面打上“快乐”二字；也曾在天安门前滑轮滑、长城上面耍剑、裸着上半身登时尚杂志，胸前挂着十字架；还曾在《屌丝男士》中扮演自己。

2008年搜狐发布一季报的当天，张朝阳站在珠峰顶上与媒体连线，彼时搜狐净利润同比增长383%，环比增长43%，超过新浪。“我又出现在珠峰大本营，我现在是俯视你们。”张朝阳兴奋不已。同年的采访里，他表示：“每天在固定的时间睡眠，这说法非常可笑。”

还有一段时间，张朝阳绯闻缠身，在媒体报道中，其身边的女伴五花八门。就连上综艺，张朝阳唱的歌都是《亲爱的，那不是爱情》。

但这一切，并未让张朝阳真正快乐。2011年，张朝阳患上抑郁症。

而当他在2013年回归时，互联网世界早已变了天。

值得注意的是，张朝阳与马云同岁，但在马云宣布退休的这年，张朝阳却表示自己要当一个好的CEO，他认为自己成熟了，并开始用行为心理学解释生活。

此后至今，张朝阳一直奋战在一线，精力旺盛的他甚至在2020年接受采访时称，自己已经坚持了两年每天只睡4小时的作息。怕大家不信，他还晒出了自己的日程表：0:00-1:00入睡，4点半起床。

另外，所有业务线的会，张朝阳基本都会参加。“战略一定产生于战术，如果不在第一线，产生战术，那不可能产生战略的……重大的战略，在琐碎的细节里。”

但这样做的效果，并不尽如人意。

2019年，微信月活达到10亿，多闪、马桶MT等多次挑战微信均告失败之际，搜狐推出了社交产品“狐友”。

这款被张朝阳称作可以承载搜狐未来的社交软件，上线第一天就被网友评价界面像早期的微博；上线三天就由于产品调性不明、鱼龙混杂被要求下架一周；哪怕张朝阳的粉丝突破了500万，其与粉丝的互动也仅有两位数的转发，个位数的评论。

而在直播方面，张朝阳也是不遗余力。2019年搜狐时尚庆典中，他亲自给范冰冰颁发了年度公益人物；2020年夏天，他又请来《乘风破浪的姐姐》中的钟丽缇，给自己的国民校草大会站台，并跟着在现场跳起了《无价之姐》。

张朝阳还有自己的带货直播间，其名为“Charles好物分享”。张朝阳表示，他的直播不和别人比销量，主要是把自己生活中喜欢用的东西介绍给大家。

但从搜狐公布的营收状况来看，直播还并未对公司业务产生质的影响。

2021年财报显示，搜狐近八成营收来自于在线游戏业务的贡献，而在线游戏中的主力——畅游的《天龙八部》及其衍生品，已经是15年前开发出的产品，至今一款游戏打天下的尴尬处境仍难以摆脱。

有行业人士认为，目前搜狐尚未出现现象级新产品，张朝阳想要带领搜狐重回互联网舞台中央，难度很大。